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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卿八站在窗边,透过结界瞧向楼,对谈鹤鸣道:“你有什想吃的吗?这的红苹还不错,红苹酒也尝尝。”

    防护罩升起,外边看不到包厢里边,但包厢里边的人往外边瞧,并不限制视线,这也算是厢房的一个卖点。

    谈鹤鸣点头,听从卿八建议。

    他将菜单递给跑堂,走到卿八身边,问:“你在看什?”

    “看有谁会迫不及待地跳来。”卿八开,“我当年在小镇的时候,过得还算舒心,那些老仇人除了派人监视我,并没有试图挑衅我,伏击我。不知道这次我回来,会不会有什变化。”

    没有变化不是好事,有变化,才找到潜藏在这个世界的外来虫子。

    那些外来虫子也是维度生物,时间于他而言并没有作用,所以,他会有世界毁灭并被封印的记忆。

    若一切没有变化,说明她飞不飞升,并不影响他,她的存在,也对他没有影响,这样的话,要去找他,就比较麻烦了。

    但若是有变化,就说明这些虫子顾忌她,在她渡飞升雷劫之前,他不会轻易动手,就如过去那般,她在小镇十年,世界一切安好,一朝渡飞升雷劫,世界立马毁灭了。

    谈鹤鸣明了卿八的话,站在卿八身边,跟着等待。

    跑堂这时将食物都送了进来,问卿八道:“还有什吩咐?”

    卿八扭头,待瞧清跑堂,忽而笑了,“老朋友来了,有失远迎。”

    跑堂面色一变,转身就往外跑。

    不过他刚动,便被谈鹤鸣擒住摔到卿八面前。

    卿八居高临地望着跑堂,一双眉眼冷情淡漠,这般俯视,称得她极为不近人情。

    跑堂从仰望卿八,内心苦笑,卿八就是这般冷漠的人,他在期待什?

    卿八上上审视这跑堂,面上露若有所思,她望向谈鹤鸣,嘴角勾起,道:“还真是个有利于我的局面。”

    谈鹤鸣点头,他手一抹,地上跑堂露己真面目——却是一个剑眉星目、气质冷硬的青年。

    谈鹤鸣瞧了两眼,问:“他是谁?”

    “一相宗太上长老,他的亲子,死在我手上。”卿八低头,问,“谁让你过来的?”

    那青年没有开。

    卿八伸手,探向他额心。

    意识到卿八要做什,青年面色微变,道:“宗主让我来的,他在福源客栈。”

    卿八盯着青年,收回手,对谈鹤鸣道:“走,去找一相宗宗主谈谈。”

    谈鹤鸣指指那青年,道:“那他呢?”

    卿八道,“他在天人境停留这般久,也该渡劫了。助他一臂之力,又何妨?”

    换作旁人听了,还以为卿八有多以德报怨,但谈鹤鸣听卿八说过,这些人罪孽深重、因果加身,必然陨于雷劫之,当即应道:“好主意,这等人,用不着脏己的手。”

    卿八无谓地点头。

    青年眸光一厉,又转而示弱,道:“卿八,看在咱过去的情谊上,放过我这一次?我已经很久没找你麻烦了,我以为我之间已经和解了。”

    谈鹤鸣望向卿八,疑问,“过去的情谊?仇人情谊?”

    卿八

    摇头,道:“那倒不是。拎着他,去野外给他找个渡劫的山头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谈鹤鸣封住那青年的修为的嘴,跟着卿八身后。

    卿八边走边道:“他子,是他一相宗的领头羊吧,天之骄子一样的人物,因为次次都被我压着,就单方面恨上我了。于是,在一次任务历练的时候,他子就从背后偷袭我,然后被我宰了。”

    “然后他呢,也不知道怎想的,就压制修为当做我龄人和我相识,接近我,邀请我历练。我那个时候还是宗门弟子,对旁人还没那强的戒心,对朋友还抱有期待,就答应了,毕竟他那个性子,挺合我胃的。”

    “一起历练了十几年后,他忽然就爆身份,说我杀了他个优秀的子,要我赔他个优秀子,跟我提结为道侣的要求,还说这是我欠他的。”

    谈鹤鸣匪夷所思,心底又气又怒,骂道:“他有病啊!”

    说着,左手在青年背部拍了一掌,暴戾的鬩气注入那青年体内。

    卿八装作没看到谈鹤鸣残虐青年,继续道:“对啊,我也觉得他有病,然拒绝了。然后,他转头就要杀我,我成为散修那些年,他追杀我算是追得比较勤的吧,直至我进阶宗人境,以低一境界反伤他后,他才消停。”

    谈鹤鸣又拍了青年一掌,青年疼得闷哼一声,却又因为被封住声带,而没法宣泄痛苦,只浑身肌肉扭曲,以瞧他正饱受疼痛。

    “那你进阶天人境,怎没杀了他?”

    “我又不是杀人狂鬩,他消停后,我懒得追究。而且,我修为还低时,他在旁的天人境手中救过我的命。”虽然他说,她要死,只死在他手里。

    “就抵消了,他不蹦跶在我眼前,我就不会手。”

    这算是他和她之间的默契,但他怎忽然又跳来了?卿八禁不住沉思,那个宗主给了他什好处,让他这般不顾性命?

    “你说,我去杀了你一相宗宗主,有几分把握?”卿八偏头,望向青年。

    谈鹤鸣见卿八有话要问,收回青年体内鬩气,又解了他的封。

    青年低低-吟,哑着嗓子道:“一分把握也没有。我天人境多年,对上宗主,也没有胜算。”

    卿八若有所思,与谈鹤鸣对视一眼,两人心底有了底。

    她又问,“还有谁,你打不过?”

    “你,和他。”青年倒是老实,有问必答,他望向卿八,道,“我后悔了。”

    卿八没问他后悔什,只继续问,“除了我和他,其他宗门的,有哪些人你感觉危险?”

    青年摇头。

    卿八不再言语。

    青年见状,急切道:“你要去复仇?我劝你最好不要。之前一路追杀的日子,你还没过够?你若动了复仇之心,他不会再容你。”

    卿八睨向他,嗤笑,“我活着,是不是还得感谢你没有对我动真格?或者我该庆幸我没那重的复仇心?”

    青年默然。

    他嘴上没说,但心底显然是这般想的。

    卿八愈发觉得荒谬,不过她肯定,那些虫子,便藏在被这些天人境恐惧的人里。

    仙人与修真者,截然不的两个物种。

    到了野

    外,卿八示意谈鹤鸣放那青年。

    她道:“看在过去情谊的份上,我送你一场泼天机缘吧,醍醐顶,这个机缘,你喜不喜欢?”

    不等青年反应过来,卿八手拍中青年额心,她掌心吞吐,乳白色的真气尽数入青年体内。她虽然不是鬩修,给青年入的也是真气,但真气体,并不比鬩气肆虐体内轻松。

    卿八收回手,对谈鹤鸣道,“走。”

    谈鹤鸣跟上去,问:“不管他了?不怕有人救走他?”

    卿八道:“不用管了。他曾为了宝物,屠杀了救他一命的村民全村性命,他身上罪孽洗脱不掉,没有成功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些虫子,也没法在法则保他的性命。”

    天上劫云酝酿,地上青年闭目盘腿,身上真气肆意外泄,就这般无知无觉的准备渡劫。

    他的场,显而易见。

    重新回答呦呦镇,卿八径直去福源客栈。

    福源客栈的老板瞧见卿八,苦笑一声,道:“卿仙者,打架的时候,去虚空吗?”

    卿八的名声响亮整个大陆,而卿八也没有遮掩的打算,因此福源客栈的管事认识卿八,再联想己客栈里住了谁,卿八到来的目的,便不难猜到。

    卿八道:“不会打架。”

    管事的开,“卿仙者一言九鼎,我是相信的。您是要找谁?”

    卿八闻言,道:“哟,看来我那些老朋友,来了不止一个。”

    管事觉失言,苦笑着没有开。

    卿八道:“我就过来看看我的老朋友,不打架。”

    谈鹤鸣诧异,传音道:“不抓虫子?”

    卿八道:“免得打草惊蛇。”

    在天道掩盖,她身上的维度痕迹被掩盖住,那些虫子发现不了,因此卿八暂时没有暴露打算。

    谈鹤鸣回头,瞧向渡劫青年方向,道:“那他?”

    卿八睨了他一眼,道:“你知道为什我进阶宗人境,那些天人境老仇人就不到我面前晃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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